猫的睡梦中没有蝉鸣
吃过早饭之后我勉强睡了一觉时间立马到了中午。吃过中饭猫吵着要出去玩。天气很好远眺之下有只有几朵云彩浮在空中。蝉鸣响起。“铲屎的，要出去咯！”猫换上了白色的连衣裙，水蓝色的凉鞋，尾巴调皮的从裙子里伸出来。黑色的长发分成两股麻花辫。我把一顶宽沿的遮阳帽扣在她脑袋上，上面一朵白色的花，帽子弄得她耳朵痒痒的抓又抓不到。“腕带带好了吗？电话呢？”腕带上有定位的芯片和个人信息防止走失。“都好了喵！”猫像准备去春游的小学生一样举起手。我先带猫去商店买了捕网。下午两点，我们在附近的公园里随意逛着看到沿途的蝴蝶蜻蜓猫兴奋地追赶过去挥舞着捕网。终于在一棵大树发现了知了，猫用捕网抓住知了拿在手里向我炫耀。“喵哈哈哈，猫是天生的捕猎手呢。”“好吵啊！知了。”猫又抱怨道把知了放进塑料笼子里。猫继续在小树林里寻找知了。树影晃动阳光细碎地摇曳，猫开心得像个小孩子。“知了是这个样子，那蝉是什么？”猫手里拿着知了问我。“蝉就是知了。”我回答。“那知了又是什么？”猫疑惑地看着我。“知了就是蝉。”我回答。“那蝉是什么？”猫的问题又回到了原点。然后问题不断循环又回到原点。我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猫不厌其烦的抓着蝉。白色的大狗拖着链子狂奔而来，猫吓得爬上了树三下两下窜到了一根比较粗的树枝上，帽子掉了下来，尾巴笔得竖直。狗在树下来回晃悠叫了两声。我捡起帽子，赶走狗。狗的主人跑了过来，连说抱歉，我一不留神就让它跑了。然后短发的女人把大狗拖开。短发的女人和我们住在一个小区偶尔打个照面，好像是一个绘本画家。但是我不记得她有养狗，平时也只看到一个人。画家解释说，我只是帮朋友看一会儿。抱歉，你的猫？画家指了指树上。光顾着和画家说话，我抬头一看猫站在树枝紧靠树干哭丧着脸说：“铲屎的，我下不去了。”为什么猫能爬那么高却下不来。白色的狗是萨摩耶，天气变热毛都跟着短了一圈。我和画家坐在长椅上看着白色连衣裙的猫耳少女牵着白色的萨摩耶在草地上来回散步，有时候萨摩耶跑得太快猫就被带着跑东跑西。“这个我们小时候也经常抓。”画家拿起塑料盒看着里面的知了说。“带着家里的狗啊和朋友一起去树林里抓，要是能蝉蜕下来的皮就更好了。”能换一根冰棍呢。画家怀念地说道。是啊，有时爬到高高的树上抓，其实也没多高不过那时候觉得好高，抓到就放在用芦苇编的笼子里，下河去玩玩得累了回去就忘了拿。还有天牛甲虫蜻蜓蝴蝶。我看着不远处的猫说道。猫时而被撞得一屁股跌坐在草坪上，萨摩耶趁机舔上一脸口水，时而萨摩耶拖着链子欢脱地跑开，猫又去追赶。画家看到笑着说：“你的猫很可爱。”我点头称是又问她：“你不打算养点什么吗？”明明你的绘本上有很多。画家说：“不知道，也许不打算吧，虽然我挺喜欢的。但是总觉得……”画家没有说完下半句转而说到小时候的事情。小时候在乡下的老家有很多狗，家家都有狗，我家里有一只狗，浑身*色的又聪明又乖。从什么时候在我家的我也不太记得了，只是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就那么大，我想站起来说不定比那时的我高，我上初中的时候要去远一点的镇上每天它就跟着我一路到学校……镇子上的学校没那么严所以我就经常带着狗去学校，我们不爱吃的菜就扔给它搞得几乎全校都认识了，它还生过几窝小狗但是都送了人，我还上高中的时候它还是那么大不过肯定已经没我高了，又生了几只小狗家里留了两只，高中很麻烦一个月才能会一次家，每次回家那只大*狗就在门口看到我就摇尾巴跑过来。它是不是永远这么大？高中毕业之后再回家里，只剩下两只小狗，大*狗再也不见了。画家看着天空呢喃着，我以为它会和我一起长大但其实长大的只有我啦。现在那两只小狗也应该长大了吧。猫玩累了就靠在我肩头睡着了，萨摩吐着舌头在画家的脚边安静地趴着。*昏到来，时间真的不知不觉过得很快。画家画了一副猫的肖像送给我。在画纸上的时间是不会流动的，所以我很喜欢。我得去把狗还给朋友了。画家说完和我们告别。我背起睡着的猫拿好东西向家走去。金色的阳光充满在回家的道路上，猫说：“铲屎的，走慢点。”“醒了就自己下来走。”我说。“我现在还没醒，只是梦话。”猫在我耳边说。“说实话你有点沉……”“那就再走慢点。”猫说。“我现在只比乌龟快一点。”“铲屎的，对不起，不能陪你一起长大。”猫说道。“反正我也长大不了了。”我安慰猫说。“为什么只有夏天有知了呢？冬天知了在睡觉吗？”猫问我。“差不多只要不是夏天的时候他们就在睡觉。”我回答说。——在猫的星球上大家都不会考虑的问题“那要睡多久啊？”“有时候是几年有时候是十几年。”“好久啊。可是只有夏天才会叫。”“大概他们就喜欢夏天。”——我想因为大家都一样所以没必要去想那种问题。“他们会做梦吗？”猫又问道，她的问题总是提不完。“会啊。”我回答说。“那会是什么梦啊？”“我想一定是夏天的梦，在夏天的树上歌唱如果被人抓到了那一定是噩梦。”猫听了笑个不停。——我眼中看到的世界和你看到的是一样的吗？“肚子饿了……”猫叫道。“做梦还会肚子饿么？”我回道。“不管什么时候肚子饿了就是饿了呀。”“晚饭想吃什么？”——或者总有一天我们都没法逃避一件事。所以大家缄默，看着天空发呆。“铲屎的，我不喜欢不能陪你一起长大。”猫说。“那就陪我一起变老。”我说。——对于猫考虑未来是很遥远的事情，所以我们不再去想这个问题。“那我们可得走慢点。”猫笑着说。我们抓了很多知了可蝉鸣依旧不绝。猫与猫有所不同
一般我会八点出门，有时候会早一点，挤着公交车去公司，早上车里满是打哈欠的人们，上班族或者学生。我起床洗涑的时候，猫还在睡。我做早饭的时候，猫还在睡。我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猫依然在睡。仰成大字呼呼大睡。昨天去公园抓知了她大概真是累坏了。我把早饭盖好等着她饿了自己来吃，出门的时候对着空荡荡的玄关说了声我出去了。我带着黑圆圈挤在公交车里手里抓住拉环困得要命。谁来把我也变成猫吧。猫抓了小半盒的知了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们好可怜。我逗她说，你知道为什么吗？猫摇摇头说，不知道。我说，知了在土里睡了七年才出来爬到树上，而他们待在外面的时间只有七天，不包括遇到台风，被晒死，还有被人抓走。所以他们才拼了命地发出声音证明自己至少来过这个世界。歌唱到一半被人抓走难道不可怜吗？猫瞪大了眼睛说，你这么一说真的好可怜那我们把它们放了吧。猫说着就从透明的盒子里拿出知了往外扔。我说，现在被你丢掉了他们更惨了。猫快哭着又把丢掉的知了捡回来。末了我说，刚才都是我胡诌的。“铲屎的！”猫大怒着把塑料盒子扔到我脸上。不过有一点是真的，蝉在最后短暂的生命中一直鸣叫作为夏天的音调持续着就算落到地上也没忘记吓路人一跳提醒他们这是夏天，这还是夏天。夏天还在我们就不会停止摇滚，知了式的摇滚。Let`srock!!!我只想睡觉。我会在八点五十之前到达公司，算上可能的堵车，停靠的车站，至少九点之前会到。我打开公司的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忙碌的紧张气息，和外面自由的空气截然相反这里充斥着通宵，睡眠不足等等让人上火的元素。最近项目组的工作很多多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几乎没人有空和我搭话我走到自己的位置开始工作。啊，好羡慕外面的鸟啊。我想变成甲虫。同事们不时地发出哀嚎，想变成甲虫那个没准已经要接近恍惚了。周围随处可见能量饮料罐子上的牛令大家倍感暴躁。过了两个小时我完成了一点手头的工作借着冲咖啡站在窗边偷懒。公司不远处是一个小型商业广场，从这里看刚刚好。人来人往车来车往，每个人都按部就班地去该去的地方做该做的地方。我上学的时候觉得无聊了逃课出去随便坐在哪里看着人群流动的方向发呆一个下午。我怀疑他们是比我们要自由一点的，后来发现的确是。从宿舍到教学楼的几百米变成从家到公司的几公里。像蚂蚁为了觅食去更远的地方。我注意到广场中心喷水池旁边的长椅上有一个小小的身影，粉色的连帽外套，短裤下面细细的双腿，黑色的头发束成一条马尾，以及黑色的三角形耳朵，是一只猫。那只猫大概是在等主人吧，我猜。咖啡冒出的热气飘荡在空调的冷气里。我喝了口咖啡继续望着黑色的猫，猫用胳膊肘撑着膝盖托着下巴，对周围的车水马龙人潮拥挤没有一点在意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商场的大屏幕，商店的招牌，街边的摊贩，红绿灯，人或者车。所有吵闹热闹的大街上只有黑色的猫那里包裹着一层安静。偶尔黑色的猫会看向这里，这个方向，我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看向这里所以试着向猫挥挥手。黑色的猫这一次看向这里的时间长了几秒。然后把头别开继续地望着，大屏幕，招牌，摊贩，红绿灯，人或者车。等我再喝一口咖啡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位同事加入窗口吹冷气喝咖啡的行列。“组长大姐的猫啊。”同事指了指喷水池旁边的小小身影说。“那只黑色的？”我问道。“是啊，你也有养猫吧？”同事反问道。“嗯。”一只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猫。“我也很想养猫，光是看着都觉得疲劳缓解了点。”同事笑着喝了口咖啡接着说，“不过我老婆前年生了一个小孩，一个都让人忙不过来了，再养猫的话感觉上又多了一个小孩，真的要忙得晕头转向了。”所以只是想想了。“养猫有没有种养小孩的感觉啊？”同事用手肘挪逾我。“有点像养了个大号的小孩。”我点头。“不过有小孩就不一样了，我儿子刚会说话开口第一句就是‘爸爸’，哎哟我老婆当时嫉妒了好一阵。”当儿子当了这么久才明白原来当爹这么爽。同事自豪地说道，眼睛里写的都是满满的……爱。我听着同事讲着很多事，心想这个人真是厉害竟然让我一瞬间也有想结婚的冲动。结婚生子成家立业，人类度过一生的正确方式。到了结婚的法定年龄我还是一个人，总是被老妈念叨。我并不抗拒结婚只是不知道把写好的爱字送给谁。渐渐地习惯了，连爱字都懒得写。一个人不会孤单吗？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孤单就不算孤单，况且我有只猫。我没有女朋友，我有只猫。所以过年我就带着猫回老家，看着猫在雪地里兴奋地四处乱跑不小心陷进雪堆里，被鞭炮吓得窜到树上，拿着烟花棒乱挥烧到尾巴，吃饺子咬到钢蹦眼角转着泪说你们人类怎么还吃硬币……新年的钟声响起，烟花飞上半空绽放，万家万户鞭炮齐鸣，庆祝地球又过了一年，我又长了一岁，猫庆祝她又吃到了很多好吃的。每个人至少在这天都会开心。又过了三个小时，我再次喝咖啡偷懒的时候被组长大姐抓了个正着，喷水池旁边的那只猫也不见了。大姐头推门进来一边喊着：“你们谁比较闲啊？”同事们加紧手中的动作埋头苦干。我在窗边被逮了个正着。“来来，你，就你了！”大姐头指着我说。我无辜地喝了一口咖啡被带走了。大姐头拉着我进了主任的办公室，黑色的猫坐在黑色的沙发上十分拘束，她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的主人和我。“你有养猫吧？那正好，帮我看会儿猫，我会还没开完呢。”我看她一个人在那边待着也太可怜了吧就带回来了，大姐头打了哈欠说。“就当给你放假了，别把我家猫拐跑了就成。”哎，天杀的会议，大姐头说完离开了办公室留下一人一猫面面相觑。黑色的猫很沉默，从我进来还没开过口。我家的猫总是活蹦乱跳的，习惯了还以为天底下的猫都这样。“你喝点什么？茶？也有牛奶，喝点牛奶怎么样？”我询问道。黑色的猫摇摇头：“水，我喝点水就好。”我去饮水机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她面前，一杯自己喝了一口。看到黑色的猫我才想起来猫和猫是很不同的。黑色的猫更接近猫的特质，冷淡，孤傲，怕生。猫在周围画出一道无形的隔阂，等到人想靠近的时候他们已经消失了。猫意识不到自己的孤单所以日复一日的孤单下去，个别的猫会意识到时间的流动不是一直稳定的，有时快有时慢。我有时候会想人类是不是天生潜意识里刻着孤单？所以他们快乐的时候过得快，难过的时候过得慢。我无意消除隔阂，不想说话安静地看风景也好。有的人适合喧嚣，有的人适合沉默，都是强求不来的。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也很好，安静有很多美好的东西，阳光，白云，安静的女孩子。我们一直安静地坐了很久，房间里能听到外面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声音。黑色的猫突然问我，可以把鞋子脱了坐在沙发上吗？我说，可以。黑色的猫就脱下鞋子抱膝坐在沙发上，盯着我。过了一会儿，她说，中午的时候我看到你朝我挥手了。我笑着说，原来你看到了。猫的声音有种淡漠的气息，仿佛世界这么大也没什么事情好和她相关。黑色的猫说，嗯。我问道，你经常待在那里吗？像一只坐在长椅上等待主人的猫。猫回答说，有时候。接着又沉默了一阵子。黑色的猫说，你身上有猫的味道。我说，我有养猫。黑色的猫感觉变得柔和了一些，因为我也养猫吗？我接着说，那是一只每天天不亮就吵着吃饭的猫。黑色的猫说，我也是太阳还出来就饿了，你的猫叫什么名字？我说，猫，名字就是猫。黑色的猫说，一只名字叫猫的猫？我说，是啊，一只名字叫猫的猫。黑色的猫笑了，好奇怪。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大姐头走得太匆忙根本没和我说。猫把脸埋进膝盖里发出闷声，可乐。这个广受国际消费者热爱的名字让她有点害羞。我说，好名字，说一次就永远不会忘。说不定哪天会在快餐店看到一只可乐在喝一杯可乐。可乐说，我不怎么喜欢喝可乐，太甜了。我说，我家猫也不怎么喜欢。她说喝完可乐再吃其他的东西就变苦了。可乐说，嗯……你的猫白天自己在家吗？我回到，是啊。那午饭呢？可乐问。我说，我会给她提前做好中午用微波炉热一下就行。可乐说，微波炉我一直不会用……我笑着说，我家那只也不会，我牺牲了一个微波炉才教会她怎么用。可乐疑惑地看着我。我解释到，我告诉她罐头不能放进去微波炉会炸。她是没放，但是微波炉还是炸了。可乐问，为什么？我说，她直接把冰箱里的小西瓜放微波炉里了。她总算还记得拉电闸。可乐把头埋在膝盖里头上的马尾不停地晃动。倒有点像姐姐……可乐说。大姐头的猫妹妹，性格截然相反的一家人。你们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可乐问道。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我们从来不问家人这个问题。我回答说，一定要说为什么的话，你的姐姐很爱你。可乐笑着说，你的猫也很爱你。大姐头突然推开门，风风火火地进来在饮水机接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干。“啊啊啊！这帮人真的是要把人累死了！假期结束小的们开始工作了！”可乐也来帮忙吧，大姐头眨眨眼睛说。可乐点头穿好鞋子跟我们一起回到办公室。接着开始脚不沾地的忙活起来，我回到位置灌了口咖啡开始整理资料。大姐头也有几天没怎么睡过工作起来依旧红光满面像刚打完鸡血，可乐帮忙传递文件和复印打印来回奔走。地上又多了不少红牛罐子。十几个人的办公室一片热火朝天。还不如变成甲虫算了。工作结束后一个同事靠在转椅上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还以为要十点才能完工，没到九点就结束了，大家效率有点高啊。”大姐头从休息处拿出啤酒说。那是因为你带的那只猫很好的鼓舞士气治愈人心。我们坐在主任的单独办公室里脱力地靠在沙发上。我要开车就不喝了。大姐头扔给我一罐啤酒说。她打开一罐果汁喝了起来，可乐躺在沙发上小小的脑袋枕在她的大腿上睡着了。同事们一窝蜂地散开走了个精光，其他公司也早就下了班，整层楼寂静下来，窗外早已灯火通明。我默默地喝着啤酒看着窗外。忙得太久我甚至忘记要给猫打个电话。大姐头把罐子放在茶几上若有所思地说，今天本来想早点下班带她吃点好的，最近一直忙没怎么顾得上她。结果又搞到这么晚。我无奈地说，为了工作。大姐头苦笑着说，为了生活。我们碰了碰罐子一起喝了一口。你养了多久了？我问道。嗯，三年多了。大姐头回答说，一开始很小只的现在就这么大了，你家的呢？一年多。我抓了抓后脑勺说。还有得长呢。大姐头说着笑了起来，其实我一开始是打算让我爸妈养的。怎么变成你养了？我喝了口啤酒，嘴里都是苦涩的味道。大姐头说，我经常忙到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所以就想着找个人来陪陪他们，结果我把可乐带回去跟他们说，来这是你们的新女儿，想的话当成外孙女也行，我家老头当场气得脸都青了差点把我赶出家门幸亏我妈拦住了。我继续默默地喝啤酒，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我带着猫回去跟我老爸说，这是您孙女，我老爸没准直接就气过去了。这无关是不是猫的问题，说这句在他们理解看来就等于说，爹，我准备一辈子打光棍……然后一票儿的亲戚劝我老大不小该结婚生孩子了。大姐头皱着眉头说，听得我头都大了，这事又不是去商店买东西难道要我上街随便拉过来一个就领证么，开玩笑嘛这不是。最后我就自己养可乐了，回家能有个人在真好。大姐头低头看着可乐抚摸着的头发说道。她神情柔和，不似平时精明干练的样子。就像姐姐看着妹妹。过得久了觉得这样也不错，有人可以依赖有人可以照顾。大姐头叹了口气，一个人太久了就忘了孤单喽。我说，忘记的孤单就不算孤单了。大姐头摇摇头说，不算孤单……那只是嘴硬的气话，不算孤单的孤单是最孤单的，你连别人的陪伴都不要了注定要一条道走到黑了，做人还真麻烦啊。小弟下班收工回家了！小弟？谁让你们天天叫我老大，大姐头的。“你看她睡得多香。”“是啊。”“我也想变成猫了。我也想当能睡觉的猫。”大姐头一脸羡慕得快哭出来了。“……”我们走的时候可乐还在熟睡。我想帮她把可乐抱下去，她说着“我自己来就好。”抱着可乐一起走下楼。一个初三模样的小女孩是多重？对于一个嘴硬的女人来说。——我刚来公司一个月的时候正好碰上加班我们走到停车场一辆白色的轿车闪着灯光，我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她把可乐放到座椅上系好安全带又把座椅调平。她笑着说：“这丫头真够能睡的。”又用手指刮了刮可乐的小脸蛋。——我去天台上透气的时候她扔给我一罐啤酒。“今天想着带你一起吃个饭也不错，不过没想到这么多没想到。”她说。“我家还有只猫等着我吃饭。”我说道。“那好，等下次完工一起来喝酒吧。”她露出爽朗的笑容说。——“反正加班也回不去不如先喝个痛快才有力气干活嘛。”她这么说道。“拜拜。”“嗯，拜拜。”我看着白色轿车驶出停车场，扬长而去，一个人走到街上，大楼漆黑一片，大街上灯火通达。想着买点什么回去喂猫却发着呆。——“今天被主任骂的很惨嘛你。”她笑道，我以前也老被骂，不过骂过就忘了。我想她是和我完全不同的人。不算孤单的孤单只是气话，她一眼就看穿了。对着天空说“我不孤单”的人是很孤单的。她是可以一直什么都不顾的向前。——成功或者失败都是过去的事，我们又没办法回去纠结又有什么意思，她露出爽朗的笑容说。我想起谁曾经说的话。“人一出生就没得选了，只能向前走，连后退的机会都没有，除非时间倒流。”所以猫过了一万年还是猫，人过了一万年统治了这颗小小的蓝色星球。夏日微风的夜晚里，我还记得她说过的话，“嘴硬的气话”，那其实不是在说我而是在说她自己。她清楚这一点所以一直向前从来不回头看过去的路。我们没有询问彼此家猫的年龄也是如此。我回到家已经是困得要命的十点，我打开门屋内一片漆黑，猫没在玄关等我她趴在厨房的饭桌上睡着了。听到我进来她立刻醒了过来。“没吃饭吧？我现在做要吃点什么？”我问猫。猫说：“你要好好睡一觉了。”我看着空空如也的塑料盒子问她：“知了呢？”猫说：“我都放了。”我摸着她的头说：“很好很好马上圣诞节了想吃什么？”猫踮起脚尖也摸着我的头说：“你要好好睡一觉。到时候再想。”因为猫知道距离圣诞节还有好远。猫与猫有所不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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