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白坂之战
上期讲到听闻户次川大败消息,丰臣秀吉亲自率军来到九州,并发动25万人左右大军讨伐岛津,日本战国时代的九州征伐进入到了高潮。在年3月下旬,秀吉做出作战安排:将大军分成两路,由他和弟弟丰臣秀长各自统领10万人。秀长从九州岛东部日向地区进军,秀吉本人则从九州岛西部肥后地区进军,两队目的都是直插岛津核心区萨摩,而岛津兵力有限最多只能提防一路,如果实施成功可以彻底击垮岛津。
由于东西线战事差不多时间段进行,上期讲到秀吉这路大军情况,这期则专门描述丰臣秀长这路大军也就是东线战况。先看东线丰臣军情况。
总兵力:10万
一番隊:黑田如水、蜂須賀家政
二番隊:小早川隆景、吉川元长
三番隊:毛利輝元
四番隊:宇喜多秀家、宮部継潤
五番隊:小早川秀秋(羽柴秀俊)
番外:筒井定次、溝口秀勝、森忠政、大友义統、脇坂安治、加藤嘉明、九鬼嘉隆、长宗我部元亲
総大将?丰臣秀長
丰臣秀长丰臣秀长这路大军是与先到九州的黑田如水和毛利家、宇喜多秀家合流,在秀吉做出兵分安排后随后就南下了。这里有两点要说,第一点毛利家作为丰臣政权重要盟友自然是参与了这场出征,但毛利辉元没有随大部队南下而是镇守在丰前地区。但小早川隆景配合秀长和黑田如水出征了,他将成为接下来左右战局关键人物。第二点这次秀长军依然被秀吉安排了一名军监,名叫尾藤知宣。此人名气不大戏份不多,但在接下来过程中也将左右战局。
丰臣秀长进军路线(东路军)
3月29日,丰臣秀长军队抵达日向国松尾城,虽然部队里大多数都是非九州士兵,身在异地作战但进军过程依然畅快,皆是因为有一名叫伊东祐兵的人作为秀长的向导。
看过我写的耳川之战中也许还记得伊东祐兵这个人,伊东家族原本统治着日向国,该家也算九州老牌大名,但后来也遭遇岛津入侵而一蹶不起,年岛津义久打灭伊东家后,年少的伊东祐兵随父亲伊东义祐逃到大友宗麟那边,并请求其出兵。大友宗麟正好计划在日向建立他的基督天国,然后率军南下到日向去和岛津开战,从而引发耳川之战。
在耳川之战过程中,大友宗麟的一个孙子居然看上了伊东义祐的儿媳妇,于是还密谋杀死伊东义祐、伊东祐兵父子。幸亏有人暗中就此消息透露给了伊东义佑。他知道在大友家是混不下去了,于是他偷偷带着亲族20余人逃离了九州岛前往四国岛。
接下来发生事情我们都知道,大友宗麟在耳川遭遇大败,大友家的精锐尽失,从此开始走下坡路,岛津顺势崛起到最后独霸九州。
如此伊东家族离开大友家是正确之举,靠他们也无法对抗岛津。虽然躲过一劫,但连客卿身份都失去的伊东义祐父子便在逃亡到四国岛上酿酒为生。
但之后对伊东家的机缘又来了,当时奉织田信长命令讨伐毛利家的羽柴秀吉已经来到了距离四国岛甚近的地方,伊东义祐父子在人引荐下成为秀吉的家臣。年本能寺之变爆发,秀吉带兵去讨伐明智光秀,伊东祐兵参与其中,并在这场秀吉成为天下人关键一战中立下大功。从此成为秀吉重要的臣属之一。
伊东祐兵现在丰臣秀长大军在伊东祐兵的指引下得以顺利行军日向。4月上旬,大军快要抵达日向南部。这时候有探子告知秀长前方渡过大河就是新纳院高城(后面简称高城)。高城驻扎着岛津军,是由岛津家久的部下山田有信负责。
虽然高城只有名敌兵,但高城非常难攻打,当年大友军在兵力优势和拥有大炮情况下都未能攻破这座城郭。所以秀长没有选择强攻而是选择包围这座城郭。
日向地区“全军渡河!”秀长下令,由于这条河流水流湍急,他提醒大家务必渡河时务必小心。
行军过程中,秀长的部将藤堂高虎发现河流附近有一座用一堆石头而堆砌的坟墓,他暂时脱离队伍走上跟前。藤堂高虎阅览了石墓上的文字,得知这是当地居民收集近十年前那些阵亡在这一块的大友军将士部分尸骨然后统一葬在这里。
而秀长大军正在渡过的河流正是耳川。
耳川河藤堂高虎摘掉自己的头盔,然后郑重向墓碑拜了下,并祈祷这场战役的胜利。他接着跟随大部队顺着当年大友军的足迹进发,去打同一座高城。
在4月6日,丰臣军就完成了对高城的包围,秀长由于料到岛津义久必定率领大军救援这里,于是他命令部将宫部继润统领1万人驻扎在高城南部一个叫根白坂的地方。由于岛津军野战能力较强,秀长让宫部继润利用根白坂的平面地形修筑栅栏等防御设施。
当高城被丰臣军围攻消息传出去时,岛津义久果然坐不住了,他急忙命令岛津义弘和岛津家久各率领2万大军合计4万人兵力前去增援高城,自己也亲自前往。
今日根白坂说到这里,岛津义久为什么等丰臣大军到日向中部的高城才率军反抗呢。不光高城位置重要,皆是因为日向地理环境,这块地方大部分都是山区,只有高城和根白坂这一片地方属于平地,只能在这里进行大兵团交战。
当岛津军抵达高城附近时,岛津高层又为战略而发生分歧。岛津忠邻(老三岛津岁久的养子)主张攻打根白坂,但岛津家久却认为出击根白坂不是好主意,还有人主张和丰臣军这么对峙下去。
岛津义久最终决定主动出击丰臣军,而且还要速战速决。岛津义久之所以这么着急的原因就是另一路丰臣秀吉的大军已经摆平了秋月种实,并且降服了锅岛直茂和有马晴信等原本附庸岛津的大名,九州西北已经尽入丰臣秀吉囊中。眼下丰臣大军已经开拔到肥后的隈本城。
由于岛津义久率领主力大军增援日向对抗秀长,老家萨摩已经空虚,只有1万人镇守,而现在肥后那边也只有2万大军。所以岛津义久必须要解决日向这边战事然后去支援肥后去跟秀吉作战。肥后和日向这边无论哪一边沦陷,岛津核心区萨摩大门将敞开。
有些人说兵贵精不贵多。事实上能发挥好兵力优势不但让对手在战场上更加吃力,而且在战略上也会让对手陷入被动。眼下岛津义久就是这么被逼出击了。
而救援高城只有根白坂这一条道路可走,所以岛津军对驻守在这里的宫部继润军队发起进攻。虽然岛津军有4万人,但由于秀长提前命令在这里修筑好了防御工事,所以对岛津义久而言这里意外地难打。
听说根白坂被岛津军攻打消息,丰臣秀长这边召开军议。先说下当时丰臣军形势,即便根白坂沦陷,岛津军还要渡过根白坂与高城之间一条名叫高成川的河流,才能和秀长军交手。
根白坂和高城川而小早川隆景提议现在岛津主力来了,现在就率领大军主力渡河跟岛津作战,然后现在就将敌人消灭在根白坂!
小早川隆景丰臣秀长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好,于是他马上率军要去增援。但军监尾藤知宣将他拦下,他的理由就是岛津军擅长使用钓野伏,为了避免中埋伏战败而不同意这个作战计划。
丰臣秀长跟他解释一番,但尾藤知宣还是不同意,秀长也就出不了兵。户次川之战那篇文章说过军监就相当于秀吉在军队里的代理人,军监的话即便是秀吉弟弟秀长都要听。
而这个尾藤知宣也是丰臣政权老资历,他之所以拒绝出兵根白坂的原因就是吸取仙石秀久的教训——怕兵败而承担责任。他和仙石秀久还是死对头,仙石秀久被秀吉惩罚没收封地后,仙石秀久的领地就归他了,尾藤知宣觉得他当然不要走仙石秀久这个白痴的老路。
丰臣秀长气得直跺脚,这么下去宫部继润那边怕是难顶。但他又不能直接违抗尾藤知宣,于是他让小早川隆景率领2万大军前去根白坂一带,由于毛利家当时还没正式臣服丰臣,所以小早川隆景是以毛利军身份去和岛津作战。同时秀长派遣藤堂高虎率领人前去支援,宇喜多秀家也派出自己的部将户川达安率领人一同前往。
丰臣秀长派出去的援军总共2.2万人,算上宫部继润的军队,根白本一带的丰臣军也只有3.2万人,而岛津军是4万人。所以将要发生的根白坂之战是丰臣—毛利联军以少打多。而根白坂之战的维基百科描述的不准确,上面丰臣秀长总兵力写着是10万人,这只是秀长全军总兵力,因为尾藤知宣的缘故这一战秀长只动了3.2万人。
4月16日深夜,小早川隆景计划在17日午夜对岛津军发动奇袭,准确杀岛津个措手不及,随后他将全军分为三队进救援根白坂,一路是藤堂高虎和户传达安人从宫部继润后方杀入。而他自己则率领1万人从右侧杀出。左侧再由一名将领统领1万人进行配合。
这时吉川元长(已故吉川元春之子)对隆景道:“叔父,照你吩咐我把黑田官兵卫请来了。”
小早川隆景急忙让已在门口的黑田如水进来,原来他就计划左侧部队让黑田如水来指挥。
黑田如水道:“承蒙大人看得起,在下定不辱使命。”
以前织田信长时代黑田如水和小早川隆景在中国地区斗智斗勇,此刻他们联手一起教训岛津。于是在4月17日午夜,大部分人睡得最香时候,小早川隆景等人部队开始行动。
黑田如水但就在这时候岛津军也在移动。原来岛津义久也计划在17日午夜出击根白坂,双方都是不约而同对对方发动夜袭,这在日本战国历史上也算少有案例。
岛津军出动前,岛津义久唤来两名年轻人到跟前,分别是自己两个侄子岛津忠邻和岛津丰久。岛津忠邻是岛津岁久的义子身兼继承者,岛津丰久则是岛津家久儿子,两人年龄都才20岁出头。
岛津义久道:“当年我就和你们父亲一起在高城这一带大破大友的军队,我现在命令你俩打头阵,今夜我们将在这里再创造奇迹!”
“是,伯父大人!”岛津忠邻和岛津丰久二人齐声。
随后两个年轻将领带队杀向根白坂,宫部继润也没料到岛津今日发动夜袭,所幸防御工事帮他缓冲了一阵进攻,接着他急忙备战。
丰臣军以木栅栏用掩体,用火枪杀死了一批又一批冲锋的岛津士兵。但岛津军还是不断地向他们冲杀。
岛津忠邻喊道:“如果就在这里被阻挡,那我们也不配叫萨摩隼人!”接着他亲率一排敢死队狂攻木栅栏,栅栏后的丰臣军也抵挡不住了,这道防线即将崩溃!
突然,一队人马杀出将正在冲击栅栏的岛津军阵型给冲乱,一名头戴唐冠兜一身漆黑盔甲的大将手持长枪连续刺死数名敌兵,很是勇猛。
此人正是藤堂高虎,他朝大营喊道:“宫部大人,我来迟否!”
藤堂高虎宫部继润回答:“来得太及时了!”
户川达安也率部杀到,加入战局。目前只有士兵赶来,但极大改变了战局,宫部继润再次稳住了战线。由于藤堂高虎甲胄奇特,再加上他cm的身高,很快引起了岛津忠邻的注意,于是他遭到岛津忠邻本队进攻,藤堂高虎也不怂直接冲上去迎战。
小早川隆景正按照计划准备和黑田如水左右夹攻岛津义久本队,忽然他收到岛津军正在进攻根白坂消息,小早川隆景决定提前发起进攻。这时候吉川元长询问是否要通知另一边的黑田如水。
小早川隆景道:“官兵卫足智多谋他能随机应变的。”随后他下令毛利军进攻。
果然黑田如水见到战局发生变化,他根据自己判断也下意识进攻岛津。
岛津义弘和岛津家久也正各自率队前往进攻根白坂,他们不约而同听见两侧有“轰隆隆”地脚步声,是有敌人突然出现了!
岛津义弘队忽然见突然杀出的军队高举一文字三星旗,这正是毛利家的家纹。小早川隆景挥舞着扇子指挥军士们行动,毛利军从各个方向杀了过来,毫无准备地岛津义弘被打得落花流水。
另一边,就是四兄弟里最为足智多谋的岛津家久也未能想到应对黑田如水的对策。先前跟丰臣军交战过的他虽然也知晓丰臣不是一支弱军,但此刻黑田如水部队用火枪和刀剑攻击岛津的动作非常熟练。岛津家久发出感慨原来这才是丰臣军真正实力吗。
岛津家久意识到他们彻底落入敌人圈套了,他心想自己儿子岛津丰久还在攻打宫部继润,他急忙派人去将要他们撤回!
可为时已晚,宫部继润的部队听到前方岛津军被小早川和黑田成功夹击的消息后士气大振,于是纷纷出塞迎战!
就这样数万岛津军遭遇三个方向的丰臣军部队同时进攻,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岛津义久决定率军正面从丰臣军手里杀出重围。
岛津家将们试图从敌军阵型中找到缺口突破,谁知这次是小早川隆景、黑田如水、宫部继润、吉川元长、藤堂高虎等名将都参阵,所以岛津军被咬得死死的。
岛津义久和岛津家久等人无论怎么打,都打不开缺口,犹如一名困在上锁病房的疯子,在里面乱撞。非但没能突围,反而则损了自己不少兵马。
根白坂之战而岛津丰久那边他接到父亲家久命令准备离开跑回去跟本阵会合,他也让同行的岛津忠邻一起离开。
和藤堂高虎激战已久的岛津忠邻拉马掉头就走,可这时听见有人说:“既然来了就别离开这里。”
只见藤堂高虎骑马挡在岛津忠邻面前随后将其挑下马,他头朝地摔倒,藤堂高虎立刻跳下马踩在他身上,把他按着死死的。
岛津忠邻力气很大,他身子奋力挣扎差点把藤堂高虎弹开。藤堂高虎一名近侍急忙来帮主人,他用火枪向岛津忠邻的腿部射击,瞬间子弹将他膝盖骨打成碎片,这下他无论如何都跑不掉了。
“忠邻!”眼前这一切岛津丰久叫道,远处岛津忠邻挥手让他急忙离开,他只能照做。
被藤堂高虎按倒的岛津忠邻一条腿已经被打废,可他仍在拼命挣扎。“小样儿真爱乱动。”藤堂高虎示意周围士兵将他剩下手脚给按住,接着他拔出佩刀朝压在他底下的人脖子划砍……
霎时间藤堂高虎被喷了一脸血,紧接着他高举刚刚割下的岛津忠邻头颅狂呼。
岛津忠邻阵亡于根白坂之战,享年18岁。从此岛津四兄弟里的岛津岁久再无后继者。
岛津义久赶回本阵的岛津丰久将岛津忠邻阵亡消息告诉伯父,岛津义久听后狠锤了锤胸口,这一切是他的错误决定造成。老三岛津岁久没有儿子,只有女儿,于是将女儿嫁给下一代亲属岛津忠邻。老三视这个孩子为亲生儿子,将来还要接他班。现在他阵亡了,若再见到老三他如何交待啊。
这时岛津义弘和岛津家久来到本阵,纷纷说道这战胜负已定,是岛津输了,建议他赶紧下令跑路吧。不然全部都要死在这里,之后岛津军败逃了。
丰臣秀长得知根白坂阵地岛津军大败消息,他大喜,不愧是小早川隆景。他下令全军渡河追杀岛津!可是尾藤知宣又把他拦下,理由还是怕中岛津埋伏不要深入性去追击。
丰臣秀长是个好脾气,而且还是遵守规则的人。既然军监阻拦,他只能照做,使得丰臣军错失一次全歼岛津的机会。
上个军监仙石秀久开战时积极进攻,这个军监尾藤知宣又消极进攻。两个互为极端,不得不说丰臣秀吉在九州征伐指派的人都有问题。
九州征伐结束后,尾藤知宣被秀吉以“错失战机”罪名处罚,得知处罚后的尾藤知宣便叛变了丰臣政权,并且加入秀吉另一个敌人关东大名北条氏政那边。说起来还真是讽刺,后来仙石秀久在随秀吉发动小田原之战攻打北条时,为了赎罪他表现额外英勇。北条覆灭后,尾藤知宣被抓到处死,而仙石秀久通过此战再次复出。
仙石秀久在九州跌倒,而尾藤知宣在九州崛起。尾藤知宣在关东败亡,仙石秀久又在关东复出。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合,但总体而言仙石秀久还是比尾藤知宣强,根白坂战斗之前不敢率军增援能理解,但根白坂战斗后还不敢让大军追击就是他脑子有问题了。仙石秀久虽然也草包且懦弱,但好歹对秀吉忠心耿耿,尾藤知宣还不忠不义。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也许后面章节会详细讲到这些故事。让我们目光回到九州征伐。
根白坂战胜利虽然最后美中不足,但是对岛津家而言是有史以来最大败仗,这一战彻底让岛津失去对丰臣反击机会,萨摩也注定要被丰臣军威胁。
顺便一说虽然岛津兄弟在高城外被杀得大败,但负责为岛津镇守高城的山田有信此时依然不投降,他的事情我们后面再说。
年岛津义久带领家族在日向高城崛起从而制霸九州,年岛津义久和他兄弟在日向高城遭遇惨败。十年前大友宗麟在日向建立基督天国的梦破碎了,现在岛津的梦也破碎了。
耳川之战遗址根白坂之战遗址,位置就在耳川之战遗址附近根白坂之战后,败北的岛津义久和岛津义弘先是逃到都於郡城,然后再从都於郡城离开日向逃去自己地盘其他地方。而岛津家久和岛津丰久父子则在战后返回佐土原城。
岛津家久和他的兄弟们不一样,日向则是他的封地,佐土原城也是他的居城。不久丰臣秀长兵临佐土原城,而岛津军刚刚大败,自然无力抵抗。
岛津家久旗帜由于敌我悬殊过大,岛津家久只能背着三个哥哥向丰臣秀长投降。岛津家久成为岛津四兄弟里最早向丰臣政权投降的。家久投降相当于当时岛津政权被砍掉一臂,接下来我们再描述西线丰臣秀吉军团的状况。
将军的劝降
时间线拔回到年4月上旬,根白坂之战发生前。丰臣秀吉平定筑前、筑后,并接受肥前的大名投降,为了向萨摩推进接着向南进军肥后。
丰臣秀吉进军路线丰臣秀吉则任命他看好的年轻人立花宗茂充当丰臣军先锋,宗茂不辱使命,为秀吉在肥后地区连攻落南关、山鹿、小代、隈本、相良、阿苏、合志竹迫城、赤星菊池郡、有动宇土城、和仁玉名郡等地。(《日本戦史?九州役補伝》记载)
宗茂的这些战役具体过程由于缺乏史料记载我们就不一一叙述,但可以看出这时候立花宗茂虽然才20岁,但已经算经验丰富的将领了。
立花宗茂4月19日,即根白坂之战胜利后第二天秀吉大军抵达八代城,距离萨摩一步之遥。秀吉决定以根白板大胜为契机派遣使者去劝说所在鹿儿岛城的岛津义久投降。
这个使者身份比较特殊,而且是个熟人,此人正是室町幕府末代将军足利义昭。自被织田信长驱逐后他就一直寄居在毛利辉元那里。信长死后,足利义昭还企图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但随着秀吉做大,足利义昭彻底绝望,明白他再也无法掌握天下,所以成了闲人,而秀吉也将其奉为贵上宾。
足利义昭这也不是岛津义久第一次和足利义昭打交道,早在耳川之战时,和毛利辉元结盟的足利义昭给予岛津义久与大友宗麟开战的大义名分,并且号召岛津义久参与信长包围网。此次足利义昭作为秀吉的使者去劝说岛津义久投降。
虽然足利义昭之前是将军,但他不像后来的将军德川家康权倾朝野,义昭而只是个傀儡,但秀吉派义昭去也算够给义久面子了。
随着秀吉和秀长两路大军共二十余万人向萨摩逼近,再加上岛津家久已经降服。哎,义久感慨堂堂岛津家身为名门源氏后裔,竟然要向秀吉那个猴子低头了。此刻他终于决定放弃抵抗秀吉而跟其讲和,并且交出了人质。
这里说个题外,文章看到这里。大家会发现岛津家有不少人叫“岛津忠X”或则“岛津X久”。比如岛津忠长、岛津忠邻。岛津岁久,岛津丰久,岛津四兄弟他爹叫岛津贵久。
至于岛津义久和岛津义弘和其他人不一样,正好和足利义昭有关。
其实岛津义久原名叫岛津忠良,岛津义弘原名叫岛津忠平。他们原来也是“忠”字辈的。足利义昭在这次和岛津义久谈判过程中,将他姓名里的“义”这个汉字赐给了岛津忠良,从此他改名叫岛津义久。而岛津义弘这个姓名也是后来改的。
我文章里一直都叫四兄弟里老大和老二为岛津义久、岛津义弘。原因正是这两个名字对人们来说更有名,所以方便记住,而岛津忠良和岛津忠平这名字很多人没有印象。
再说个关于足利义昭的事情,本系列文章主角立花宗茂未来重要家臣是失岛重成,失岛重成的姐姐则是宗茂未来侧室失岛八千子。失岛姐弟的父亲失岛秀行则是足利义昭的近侍。
因为之前三好家入侵足利义昭所在的京都,失岛秀行为保护足利义昭而受重伤,在同年12月22日逝世,享年27岁,留下3岁的女儿八千子和1岁的儿子重成。之后这对姐弟被跟足利义昭关系好的大名细川藤孝收留。根据一些史料说法,失岛姐弟也有可能是足利义昭的私生子。
而失岛重成这次是跟随丰臣秀吉大军参与了九州征伐的,而且丰臣秀吉在攻打筑后时看上当地一名叫华绪的美女,猴子又老牛吃嫩草要将华绪纳为侧室,却不料失岛重成却先和华绪结了婚。
回到九州征伐主线这边,注意现在只有岛津义久和岛津家久投降,而不是整个岛津家投降,义久愿意向丰臣低头不代表其他岛津家的人向丰臣屈服,比如岛津义弘、岛津岁久、新纳忠元等人这时决定死扛秀吉到底。
尤其是这个岛津岁久,他之前是岛津兄弟里第一个提出向秀吉投降的人。但由于他的爱子岛津忠邻在根白坂被丰臣军所杀,这下使得他对丰臣秀吉恨之入骨,成为岛津家彻底的主战派了。跟当初态度判若两人。
也就是战争还没有结束,九州征伐仍在继续。
九州征伐流程